——鱼肠——(偏心预警)
我并不原谅她滥杀无辜,也并不喜欢她那种偏执,我只是太心疼她的偏执。太苦了。一片泛浮的盛景繁华之下,尽是刺心的苦痛挣扎。
于是很多人像那些靖安吏,每天早晨睁开眼就想骂长安,可若真说离开长安,没人舍得。这也是所有长安人,在他们含着泪光随许鹤子唱起来的时候,在他们笑着行礼道上元祥瑞的时候,在他们盛装打扮而隐入融融的长安灯火的时候。这也是张小敬,这也是李必,看过了苦痛灼心,看过了魍魉噬人,但仍要守一个盛世长安。
也有鱼肠这般,被彻底的绝望与惊惧包裹过,离乱流亡标注成她的过往,乖戾阴刻掩护着她的脆弱,她用全部尊严与偏执织成厚厚的外壳,没有哪怕一个人为她抽丝剥茧,没有哪怕一丝微光闯进她的世界。
深陷黑暗仍循着光,这是我最钦爱的。深陷黑暗找不到光,这是我最心疼的。
我不知道龙波算不算光,如若不能算是光,至少算是她的光。结果,她潇洒,又卑微。
我很喜欢李必与鱼肠的那段对话。
李必,真少年君子。以年轻的热望和孤勇,肩担风雨,安世济民,珍视所有人的所有未来。
“我要让大唐将来的子民,再也不会自幼流离失所,受尽苦难。”
李必抓住她的手时,她害怕躲闪,像受了惊的无害小动物。
“我唐的任何一条性命都有价值。”
她动气,不要李必管。
“这样死的值吗?”
“他认为值啊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……”她失神了,她心慌了,她语塞了。她把自己丢了。那时,她握紧那枚烧得赤烫的钱,把鱼肠剑的剑柄交了出去,任人执捏,把自己弄丢了。谁都当她是柄冰冷的剑,李必是第一个问她自己如何想的人。
其实,李必才是那道光,那道真正能够剥落恐惧、倾注希望的光。但这光太过耀眼刺目,她担受不住,乃至惊戒畏惧,乃至落荒而逃。
她能抓住的,只有龙波这道纯黑的光。终得一趟营救和一个拥抱,她不是弃子,而是重要的人。对她来说,也许就够了。
——靖安司——
一段群像戏,每个人都立得住。这部剧,每个角色都喜欢。
李必站出来,以他一人之身,活一众人。恰如他曾经多少次站出来,少年人重担在肩,眉头蹙着,清冷之中透着淡淡的孤高——“我担。”
“你说过,要让他们活的!” 三遍,压抑的震惊,溢出的愤怒,汹涌的悲恸。
最令人内心激荡的,是崔器搏命一争。
鼓声中,崔器踉跄的脚步,最后的力气,“旅贲在,长安在!”
鼓声中,姚汝能紧闭的双眼,剧烈冲撞着的血气,逐渐坚定了的决心。
鼓声中,李必溅了血的脸,从未舒展的眉头,颤抖的泪眼。
鼓声中,不断护着司丞的靖安吏们。
龙波击罢一通鼓,高亢的,“长安,崔器!”
最后刻在心里的,阿兄的声音和小半块饼。
最后握在手心的名牌,长安,崔器。
——go die 群像——
许愿将来有大神剪一个长安十二时辰的狗带群像,全是此生不能的flag,想想都戳心。
张帅可还硬朗?
想让你早点收手,照顾你终老。
天上的星星,看不见我了。
明日朝食想吃什么呀?胡麻饼,多放点芝麻!
长安,崔器!阿兄,你可看见了吗?
他曾说:“真是个痴人。”
皆是痴人。